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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的文化之城

时间:2018-03-05 10:21:07

张正顺

    前些年,没有能够欣赏到电视连续片《话说长江》,至今也算是经历中的一个缺陷。但是生活与机遇却又让我与母亲河长江结下了不解之缘,从她那在荒山野甸里的汨汨细流,到荆楚吴越的浩浩大江,都曾十次百次地注入过我的情思与神往。除了多次造访沿江四大城市重庆、武汉、南京和上海外,上自四川的攀枝花,下至江苏的南通,依江而建的二十座中等城市,亦先后访问光顾了十八座,不知为什么偏偏把安徽的安庆和铜陵从人生旅途中不慎漏掉了。

  等待与寻觅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,机遇终于在新世纪之初向我伸出了友好而温暖的手。一夜火车吭吭哐哐的进行曲,把我从珠江岸边的五羊城载入了天柱山下安庆市的怀抱。

  安庆,最先进入我印象的是一座美丽的山水城市。巍然屹立在大江之滨的天柱山如擎天一柱,直刺苍穷。这座比五岳之首泰山仅矮44米的名山,在黄山、九华山、庐山、大别山和五当山等重重包围之中,似乎多少年来都受到了压抑和委屈,但当你真正攀登之后,才会猛然发现这里“无峰不雄,无石不奇,无洞不幽,无水不秀”。黄山上有的,这里大都能见到;黄山上没有的,这里也能发现。奇峰、怪石、幽洞、危崖及飞瀑等奇观妙景比比皆是。仅那一溜神秘谷,则是三山五岳所不俱有的绝妙之景。

  据称为国内第六的“万里长江第一塔”——安庆振风塔,狭窄的塔梯可直通顶部。可惜,塔身外走廊的拦杆高不过半米,宽不盈一尺,立其上,不仅两腿发颤,而令人头晕目眩。但我还是紧贴塔身,俯视滚滚大江,浩荡东去,依然想起了东坡先生“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”的传世名句,心中顿生无限感慨。虽未及南唐李后主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的千愁百结,倒也滋生出一种山河依旧,世事沧桑的人生体味。

  除了古南岳天柱山,这里有闻名国内外的大别山、“江上蓬莱”小孤山、和“独不类他山”的大龙山等等。长江之滨,还聚集着花亭湖、七星湖、石塘湖和大湖等一泓又一泓明静秀丽的水域。竹木扶梳、山环水绕,把这1、53万平方公里土地点缀得如诗似画,妩媚多姿。

  正是这山山水水,孕育了一代代精英俊杰,不仅弘扬了祖国的文化,同时也使他们自己彪炳千秋,在历史文化的长廊里,永远接受世代人们的膜拜与敬仰。从这道长廊的尽头望过去,他们是北宋著名画家李公麟、领取风骚数百年的“桐城派”代表人物方苞、刘大櫆和姚鼐、清初父子宰相张英、张廷玉、篆刻大师邓石如、“五·四”运动的先驱陈独秀、通俗小说大师张恨水、佛教领袖趙朴初、外交家黄镇、“杂技皇后”夏菊花、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、黄梅戏大师严凤英等。我也明白了,当年杨振宁教授为什么发表长文悼念邓稼先,原来他们是安徽老乡。

  因暴雨雷电,缆车停止运行,年已七十二岁的金敬迈先生也与我们一起冒雨徒步走下高山,而兴意未尽。次日,我们乘船驶过位于大别山南麓碧波荡漾、有无数绿岛浮出水面的花亭湖,到达了趙朴初先生的故居。趙朴老不仅是一位著名的社会活动家、卓越的佛教领袖、文学家和诗人,而且是饮誉海内外的书法大师。同行四人中,金敬迈和邵江天二位擅长书法,每到一处,主人总要求他们留下几个字。可是在大师的纪念馆,二人却一再谢绝。由此,我想到了一则往事:几年前,西安贾平凹应邀在几个城市签名售书。可一到山东曲阜,这位‘陕军大将’急忙推辞:“不敢,不敢,我怎能在圣人面前卖书呢?”

  汽车离开大道,驶入青翠相拥的乡间公路,转过几个弯,在一片密林深处,我们看到了用纯净洁白的汉白玉新彻成的陈独秀先生之墓。这位新文化运动的旗手、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静静地长眠在这皖西南安庆的土地上。既然大家已明白那段历史,嘴里便不再说什么,而是围绕着这座绿荫环绕的墓冢沉思。别人想什么我无从知道,但我的记忆中却冒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:当年青楼女子潘玉良自芜湖逃出虎口进入上海之后,身为共产党总书记的陈独秀将其推荐给时任上海美专校长的刘海粟。入学考试时,潘玉良成绩最好,可当时的教务主任觉得美专为画模特儿已引起过一场巨大的风波,受到社会上四面舆论的攻击,若再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入校,就有可能砸掉学校的牌子,竟没有录取她。刘海粟听说后,马上拿起毛笔赶到榜前,在第一名的旁边添写了“潘玉良”三个大字,并亲自去下通知,告诉她已被录取。培养这位画家的是刘海粟,但发现她和创作《画魂》的却是陈独秀和石楠——生于安庆不同时代的两位不同人物。

  安庆人杰地灵,群星灿烂。我们又到了“桐城派”的故乡桐城,乘兴参观了饮誉历史、世代相传的“六尺巷”。张廷玉与其父在京为官时,在故乡的后代亲人与邻里为争地基的偏正而多年闹的不和。因此修书到京城,希望任高官的张英出面干预。见字后,宰相只回了一首诗:“一纸书来只为墙,让他三尺又何妨,长城万里今犹在,不见当年秦始皇。”后人见字,果然让出三尺。鄰人深感宰相厚意,也照样退后三尺筑墙,从此出现了流芳千古的“六尺巷”。

  安庆为安徽省会近200载,安徽二字即取安(庆)、徽(州)而成。前些年省会迁移合肥,政治、经济等也会随之转移。但笔者认为,一个地域的文化并不完全是政治或经济的附属物,一方文化传统的滋生与形成,需要有着更深的根源与底蕴,要想改变文化传统,比改变政治和经济不知要难多少倍。如广东的潮州、山东的曲阜、河南的洛阳和甘肃的敦煌等等,眼下它们并不是什么政治、经济中心,但都是历史文化名城,政权的更迭与经济的升衰,也并没有泯灭一些城市文化的辉煌。

  安庆一行数日,在满足与惊叹之余,又觉得十分遗憾和沉重。遗憾的是这次行程太迟,沉重的是,游游荡荡几十年,问心有愧。不用说对不住国家,于自己也无话可说。在这安庆,过去的“群峰”依然巍立,新的“高峰”又在升起,这是一个地区的希望,也是国家和民族的希望。

  有人群的地方,就有文化;有文化的地方,就有名人;有名人的地方,就有旅游资源。安庆,不仅是风水宝地,肥沃的文化热土,而且是永不消失的人文风景。因为这里的每位名人大师都是一道美丽的音符,回旋在历史文化的进行曲中。

 

稿件来源: 枞阳在线
编辑: 蒋骁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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