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十有二年,雍正甲辰,始荷圣恩给假归葬。八月上旬至枞阳,卜日奉大父柩改葬江宁,因展先墓在桐者。时未生已死,其子移居东乡。将往哭,而取道白云以返于枞。至浮山,计日已迫,乃为一夕之期,招未生子秀起,会于宗六之居,而遂行。白云去浮山三十里,道曲艰,遇阴雨则不达,又无僧舍旅庐可托宿,故余再欲往观而未能。
既与宗六别,忽忆其前者之言为不必然。盖路远处幽,而游者无所取资,则其迹自稀,不系乎山之名不名也。既而思楚、蜀、百粤间。与永、柳之山比胜而人莫知者众矣。惟子厚所经,则游者亦浮慕焉。今白云之游者,特不若浮渡之杂然耳。既为众所指目,徒以路远处幽,无所取资,而幸至者之稀。则曷若一无闻焉者,为能常保其清淑之气,而无游者猝至之患哉!然则宗六之言,盖终无以易也。
余之再至浮山,非游也。无可记者,而斯言之义则不可没,故总前后情事而并识之。
(注:本文选自1984年6月出版的《桐城派文选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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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高春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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