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明代麻溪吴氏七进士中,吴叔度这个黄州知州的四品大员做的很不硬气,一再左迁。故百科和族谱留给他的文字都很吝啬,可圈点的事迹更少。究竟是他惰性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缘故?笔者经过认真分析,得出的结论却相反。
吴叔度、字勿铭、号青芝,安徽枞阳县人。明万历四十四年(1616)进士,始授工部主事,后改黄州知州。倡导文学,因性疏阔遭忌,左迁(贬职)光州(县级州)。再入工部为水司郎中(司局级),与守黄州基本持平。后病卒。从“性疏阔遭忌”和“江黄剽习难为吏”这两处文字里,我们不难看出,叔度先生是不会做官者,或日做不来官,他的文人习气太重,疏,惰性也;阔,自视太高,目中无人,认为自己是大材小用了。要知道,黄州是晚唐大诗人杜牧“藏娇”之地,杜太守多情风月,但无惰政之诟病,且待人随和,同僚以及州人都很感念他;你吴叔度要步小杜后尘,就要学习他的长处。遗憾的是,叔度公在这方面缺少了自知。黄州任上,他有一件事干得很漂亮,那就是“单骑退敌”。治下黄梅盗起,声势不小,人们都惊慌失措,认为府兵不敌。叔度笑曰:无妨,我一人去就可退敌。他真的单骑而去,阵前做思想政治工作,盗受感悟,便散去。州民感恩戴德,为其建祠以祀。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,想必太守爷此刻真的飘飘然而昏昏然了,益发不把同僚和下属放在眼里,这些人难免都在背地里说他坏话。想想也是,皇帝叫你来当太守是造福一方的,而诗酒人生显失大臣体统,因此被贬光州。光州实质上是县治,也是河南布政使一介公旧守之地。光州人称之为“大小吴公”。大约这时候,叔度公才从沉迷中惊醒,不能再儿戏官场了,一介公由此发迹,我可不能倒在光州。从此,叔度公廉政爱民,兢兢业业,获得光州人青睐。他也达到了回京复职的目的。
人生在世,走点弯路是难免的,但切不可一条弯路走到黑。叔度公临渊而止步,不失为智者。其实,撇开政治不谈,我认为他是有个性的人,诗也做得好,如果不做官的话,他会成为大诗人的。慈录两首如下:
其一、入黄州:五马春星带入华,频呼父老问桑麻。江黄剽习难为吏,琴鹤轻装易挈家。濡笔近摹孙氏帖,登楼好看雪堂花。悬知政静多休暇,卧读离骚懒放衙。
其二、别黄州:海门涛涌接扁舟,携得诗瓢自唱酬。寒碧野棠留缟带,竹楼新雨别黄州。
“卧读离骚懒放衙”,何如“衙斋卧听萧萧竹”?惜乎!(摘自吴永生的新浪博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