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枞阳米粑

时间:2021-12-03 15:27:31

  齐永平

  做大粑,做小粑,

  小粑自己吃,

  大粑送隔壁。

   ——枞阳民谣

  作为一个正宗的枞阳人,而且是偏爱高档位人士所不屑一顾的小吃摊的枞阳人,我从多年的观察中得出一个结论:枞阳人爱吃米粑,尤其是横埠一带,那地方的早点触目皆是小粑,流风所向,就连枞阳街也有许多早点摊主打小粑。黄灿灿的油煎糯米小粑令不少在外的左岗人念叨不已,单位有一老家在左岗的哥们,早些年大伙要是早晨到左岗候长途客车,他就说:“明天我在家,我请你们吃小粑。”无非几元钱的餐资,他都能说得无比自豪,好象我们不曾吃过粑。而江湖传言,横埠街喜欢坐茶馆的老人们如果早上不点两个小粑,必定找不到聊天的感觉。那些老人们,对多年深爱的老口味有着一种依赖性的感情,以我嗜好武侠小说的经历来印证,我能相信;尽管私下里我很是怀疑:那些老人的牙齿是否能利落地对付那略带粘性的糯米粑呢?

  其实就算在我的老家雨坛,也有吃粑的风俗。“三月三,吃糯米粑”,那是沾菩萨的光,七月半也吃米粑,因为鬼门关开了,要贿赂贿赂可能带来灾祸的小鬼们。年幼时候,到了节日,庄上家家都淘净米,晒干,然后用石磨磨米。那时不用电机磨米,而是用放在木架子上的小石磨磨米。一般人家都有,低矮的屋梁下垂着绳索,两头系在磨担上,磨担前面垂着细小的头,正好插进磨柄上的圆孔,人就两手握着磨担,一推一送,吱吱呀呀地磨粉,石磨边还得把一人不时地添米。那时的粑心大都是豆角、白菜等蔬菜,那年间粮食都有点紧张,肉更是稀罕的食品,不是过大节,厨房里是闻不到肉香的。

  我还记得母亲做粑的情形,锅里烧上开水,把米粉倒进,先和后揉,粉既不能烂了,也不能硬了。在我小时,我家老奶奶常说笑话给我听,说是有户人家的婆婆怪媳妇馋嘴好吃,做粑一做就是一大锅,不顾米缸里还有多少米。媳妇很委屈:怎么能怪我呢?粉硬了就要加水,一加就烂了,烂了就加粉,能不做一大锅吗?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吃,全家都吃,怎么能就说我好吃呢?

  揉好了粉,端上切得细细的煮熟了的粑心,旁边盛上一碗水,洗净手就可以做粑了。很简单,小孩子都可以做,就是形状做得奇形怪样的,蒸熟后一眼就认出了,还乐滋滋地笑。我们那儿的粑不象横埠的油煎小粑又薄又脆,有圆形的,实在,一个有拳头大小,也有做成饺子的,那也有一趴长,还有不装菜心的小粑,两手一拍就成,上面还印有掌纹,多是用来请菩萨请小鬼的,在屋外燃一节小鞭炮,烧上几张纸,磕磕头,大人们虔诚地在地上留下几个小粑,供夜游的神鬼们享用。

   做好的粑下到铁锅里干蒸,加点油,盖上锅盖,用毛巾围住缝隙,灶下就可以烧火了。不一会厨房里气雾缭绕,母亲还不时用瓢沿锅盖少少的加水,以防锅烧焦。等火候差不多时,大人就喊围在身边的小孩子:“闻闻,看香没香?”早就等不及的小孩子耸耸鼻子,又趴在锅盖边吸几口气,高兴地喊着:“香了!香了!”听着孩子的喊叫,母亲在灶里加一把柴火,起身拍拍围腰,着手准备祭鬼神了。

  除了三月三、七月半的隆重吃粑,平日里家境稍好的人家还做水粑,不用装粑心,直接下到水里或者粥里。到了黄豆成熟季节,用嫩黄豆下水粑,别有一番鲜嫩的味儿。

   往事如烟早已散,93年考上安师院后我就很少吃到母亲做的米粑了,毕业后分配到白梅上班,每年回家的次数也不多,碰上家里吃粑的机缘就更少了;但粑却时常吃到,因为咱们枞阳人爱做粑吃粑,粑已经堂而皇之进入了早点摊,和馒头、包子并驾齐驱了。官桥镇三叉路口的早点摊,把粑做成了大米饺儿,很受欢迎,经常有旅客停车购买。更有甚者,米粑作为农家特色菜走进了大雅之堂,成为酒店里的招牌菜。前两天大雪和一帮朋友到左岗洗澡,晚饭安排在安逸酒店,酒店老板姓查,是白梅人。那儿的米粑就是特色菜,不同于左岗的油煎小粑,是大锅蒸的,也是扁平形的,一面有壳,萝卜菜心,点缀着几片红辣椒,粉磨得细,蒸的火候也好,不硬不烂,吃起来有点糍,是宴席上的抢手货。那晚我们喝红酒,吃了两大盘米粑,十分尽兴。

   也许这些算不上是枞阳人爱吃粑的证据,但乡下有两件事却很有说服力。离左岗不远的白梅有这样的老风俗,过生日要吃粑,因为可以“粑灾星”,就是能赶走灾星的意思;另外,走遍枞阳都能听到这样的话,老人痛孩子,大冷天的,一摸孩子的小手,老人就啧啧有声:“这小手冷得像粑似的,赶快装滚水捂捂!”

 

稿件来源: 枞阳在线
编辑: 蒋骁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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