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阮大铖一生首鼠两端,机关算尽,到头来名列“逆案”,走死仙霞关。殁后百年,又被其同乡张廷玉逐出桐城县籍,名列《明史·奸臣传》。阮氏一生,忽起忽落,先党列东林,后籍在阉党。生平醉心词曲,其一生遭际亦如戏场傀儡,在明末这个“天崩地解”的舞台上,大多数时候,阮氏饰演的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。
阮大铖(1587——1646)出生于枞阳OU山一累世簪缨的科举世家,字集之,号圆海,又号石巢、百子山樵等。其人髯须,俗称“阮胡子”,或称皖髯。阮氏少年科场得意,十七中举,三十成进士。历官行人、户科给事中。才名藉藉,有“江南第一才子”之誉。他工词曲、擅书画,是位才华横溢的文人。著有传奇《燕子笺》、《春灯谜》、《牟尼合》、《双金榜》、《忠孝环》、诗集《咏怀堂诗集》等。
阮大铖虽是公认的戏曲大家,但四百年来,对其研究几为空白。阮氏“深心托毫素”(阮大铖自用印语)的翰墨文章,堙没无闻,与历史上的权奸蔡京、秦桧、严嵩等一样,尽管生前翰墨翩翩,死后却身名俱裂,无人问津,长期以来倍受冷落。
近代文化昌明,始有学者惜其才藻,不忍埋没。或著文赏析,或翻案辩诬,多有创获。但截至目前,研究者大多关注的是其诗词戏曲与人生遭际,而于其书画则鲜有论及。从阮氏本人留存的文字也难觅其相关论述。所有这些,都给对他的研究带来一定的困难。
拨开重重迷雾,披览阮氏遗墨,本文试图就阮氏遗存的几幅作品略作赏析,以期从书画的角度了解阮氏其人。晚明书风尚奇尚变,阮氏书作不激不随,下笔有源,颇能把握时代脉搏,具有一定的高度和深度。虽说他不能和他的奸臣“同行”蔡京一样,在书史上引领时风,垂名千古,但其风流蕴藉,笔无尘滓,亦有诸多可圈可点之处。
由于缺乏相关文献资料介绍,我们对阮氏书法的师承关系并不清楚。我们只能从其作品中寻绎一些相关信息。阮氏少年中举,当时科考书体以张照的院体为规范,以此推测,其早年稔熟院体应是情理中事。从阮氏现存不多的几幅作品看,其书以学张瑞图为主,后转学苏轼,走的是一条由今入古的道路。
汉代扬雄说:书者,心画也。阮大铖学张,可谓深得神理。不仅其展现在纸上的“心画”酷似张瑞图,甚至其人生的命运也和张瑞图非常相似。中国的书画有时真的是玄妙莫测。在崇祯钦定“逆案”前,阮氏与张瑞图仕宦生涯大致相似。张瑞图长大铖17岁,以万历三十年(1607)殿试第三名(探花)成进士,官至武英殿大学士,参与枢要。崇祯元年(1628)致仕。因手书魏忠贤生祠碑文(张瑞图是位真正因书获罪的书家),与阮大铖同入“逆案”。崇祯二年,“坐赎徒为民”。张、阮此时的遭遇如出一辙!在书法史上,张瑞图与邢侗、米万钟、董其昌齐名,与倪元璐、黄道周、王铎同为晚明书坛执牛耳的人物。其书奇恣横生,于钟(繇)、王(羲之)之外,别开蹊径。(摘自枞阳陈靖的博客)
稿件来源: 枞阳在线
|
编辑: 蒋骁飞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