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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荡小学

时间:2022-04-26 15:52:25

  胡国友

  白荡小学,在白荡小街出街口的北头,坐落在田园的一处高地上。是一所由四合院构成的小学,红瓦平房打钟上课,很简单的那种。

  它也是从有白荡大闸以后,才有的学校。1955年开始选址建校,1956年竣工交付使用。当时是不叫“白荡小学”的,是以当地的一位新四军烈士——钱庭主的名字来命名的,叫做“庭主小学”。

  在文革中,到1971年却将小学六年制改成了五年制,又鼓励各地小学办“戴帽子”初中。“庭主小学”也就在这个时候办起了初中,同时也将校名改成了“白荡初级中学”,在配合着当时的“学制要缩短,教育要革命”。到1975年,原破罡公社又升级为破罡区,下设三个乡,新开乡、松园乡和破罡乡。白荡隶属松园,“白荡初级中学”又再次改名为“松园初级中学”。

  白荡小学,当时的校长是吴龙加(吴翠娥同学父亲),教导主任是唐礼嘉(唐义梅同学叔父)。他二人都是本地人,参加工作时也正年轻。办学伊始,当然是要先组织生源的。于是学校新来的老师们,便在他二人的带队下,于1955年下半年,分别开始走乡串户地去做工作,动员家长送孩子上学。这动员来的孩子,先被安排在白荡小街后面,吴兰贵家上预习班。到1956年“庭主小学”房屋竣工后,又才正式上课。

  这第一批学生中,主要是当时白荡小街的商业户人家的孩子。街上小孩不念书,在家里也没事做。有胡宪高、汪德旺、胡永友、胡昌文、胡益普、胡宪龙、胡明珠、龚有来、吴兰贵、吴立武、唐义平、唐德厚、唐礼伯、钱立甲、江玉梅和钱开兴,吴家珠庄的吴大伍子,还有一个大个子胡玉和,家在陡门口,路远上学经常迟到。

  可是,由于是新办学校,那念书的气候在当地又还没有形成。学校在头几年里,只能采取“复式班”的模式来进行教学,就是让一年级和三年级在一个班,二年级和四年级在一个班,由老师分开上课。这样下来,也就如同农民种地再“套种”一样,一直在调整中搭配着。我大哥就是其中念完六年级,在“复式班”毕业的。

  那时人家小孩念书,又不像现在的家庭这么重视,在当头等大事去做。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,又巴不得将来能出人头地,儿子孙子种子的事都想到了。那时家长们对这事思想认识模糊,只是在想让小孩念完“高小”后,认为孩子能识得几个字,将来保保自己也就可以了。都还在遵循着老传统,然后拜师去学个手艺才是正经。

  我大哥胡宪高和同学汪德旺,是从一年级开始到六年级,一个当学习委员、一个当班主席上来的。真是可惜了好成绩,他们当中只有钱开兴后来念完了高中。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那一届同学,后来都成了白荡小街上的“成功人士”。特别是那个大个子胡玉和,后来搞大船。改革开放后敢想敢干,走南闯北跑码头,又最先成了当地的“风云人物”。

  现在我大哥老爱回忆,常说起他当年去石矶头“永登中学考场”,参加高小毕业考试的趣事。那会也知道自己毕业后,就不再念书了。参加考试也只是走走过场,只是对自己有个交代而已。也考取了初中,又还留有遗憾,说是他在写作文时把作文写离题了。

  试卷作文是《我和母校》,而老师在考前给他们练习的作文是《我的母校》。一字之差,选材又大有不同,丢了分数。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,心中又总是在后悔自己临场太紧张,没有把平时的成绩考出来。这也就应了那句话,风儿照样吹,花儿照样开,没有岁月可重来。

  当时“庭主小学”的老师,在开学前是年年都要走乡串户,去动员人家送孩子上学的。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1966年文革开始后,我上小学时都还在进行着。就像现在有的大学教授年年在高考过后,回到家乡“卖面子”招揽生源,联系考生填报他所在大学的事差不多。可想而知,要想做好一件事又是多么的不容易。

  生源也是有的,主要是那时人们的生活习惯,一直在影响着孩子上学。又都是要养到八九岁,养硬质了才让念书的,报名就上一年级。也没有娇惯的事,孩子上学路再远,也都是一个人去。这也让那时的小孩学会了“路要自己走”,能遇到大同学就更好。

  三两个人一路走在田埂上,倒是多了开心地交流说笑。没有“这也危险、那也不行”的嘱咐,也没有学校开家长会的事。放学时我们由低年级到高年级,天天排队高唱着歌曲出校门。走在回家的路上继续唱:“社会主义好,社会主义好。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……”

  印象里庭主小学的环境,那是个不加修饰的天然美,处在田园之中是那么的和谐。校园外又有林带刺槐和大叶柳在环卫着,格外显出了书院深深的样子来。

  进学校大门,中轴线上有一个圆形的大花池。花池中间栽有一棵漂亮的桂花树,树的周围点缀着一圈月季和其它的花草。再往里走两边各有一个水泥砌成的乒乓球桌子,还有学校里自做的翘翘板、木马、木滑梯等,供小学生活动的简陋玩具。四方走廊前的滴水外沿,是四排相连的冬青树,修剪得整整齐齐,如同四堵相连的绿色矮围墙。

  当然,校园内也还有其它的风景树,多是塔松和柏枝,在四季常青地装饰着校园。特别是那只音质优美的铜钟,真是悦耳动听。只要轻轻一打,那声音便从校园内悠扬地飘在了田园上。让人远远地听了,便从心底生出一种对文化的敬仰。

  到我念书时,庭主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,已经可以单开六个班了。每个班也能收到三四十人,不过女孩来念书的极少。那时的校长和教导主任,也和其他老师一样都是都要代课的。老师们也是六艺藏身,虽然勤勉,奈何那时已是在文革中,要紧跟形势,也就一切从简了,课程也明显减少了。学生主要是以政治学习为主,又都是学校自己“刻钢版油印”的书。

  作业也少,一般都能在当天下午的自习课里完成。不过那时小学生从四年级开始,每天又另外还有一页小字、两页大字的毛笔字作业。所以我们这一代人写字也就有了“童子功”,现在的钢笔字也都还能写得出手。

  还记得我们在启蒙时,教汉语拼音的是一位叫查桂莲的老师(陈会中同学的大妈),教得是特别的好。可惜我们都没有认真地去学,人小也一样,也只天天一心想着要完成背诵“毛主席语录”和“最高指示”的任务,也就自然把好机会错过了。听不尽晚风拂柳笛声残,望不尽夕阳山外山。

  后来风雨过后,已无所谓拥有。到了有手机使用时,当初又没有手写功能,要发信息只有靠“笔划和拼音”去打字完成。而我心里是到老,都还在羡慕那些会拼音的人。也到底才明白知识不在于有用没用,是只在于学得精与不精。

  我是1973年在“白荡初中”毕业的,我们那一届初中同学只有33人,真是少得可怜。记得中途还有一位叫吴天初的同学,学习成绩是很好的,但因为家境实在是困难而没有再念,回家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去了。当时文革还没结束,学生毕业不用考试。我们在实行推荐制上高中,全班只有10个名额。

  班会上学生面皮又软,都在老实地推荐着平时学习成绩好的人,到破罡公社“永登中学”去念书,我也被他们推荐在了10个名额之内。还记得班主任老师唐子旺,起身把我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,排在第六位,也就如愿以偿地上了高中。

  这样,时间到了2010年,根据枞阳县政府中小学规划调整方案,又将“松元初中”与“藕山中学”“新开初中”“破罡初中”,迁址到藕山镇的红杨树合并成了现在的“藕山初中”。至此“松元初中”,也就又再还原成了“白荡小学”。

  白荡小学,它虽然是一所平凡的小学,但它又是一所让白荡人引以为傲的小学。白荡能有今天的发展,与它启蒙了一代又一代白荡人是分不开的,它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母校。

  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,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。

  我的启蒙老师唐礼嘉老先生也还健在,今年已是96岁的高龄了,依然耳聪目明。老先生一生教书育人,从来都没有波澜壮阔过。欣慰他老人家现在还能与老师娘在家里一块兴小菜,又还兴得一园好菜,一天到晚搞得很是劲。

稿件来源: 枞阳在线
编辑: 蒋骁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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