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雨然
“您有一个快递包裹,已放到门卫。”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。
“给你寄了一点生姜。”爸爸在电话里说道。“知道你爱吃,特地挑了一罐最嫩最好的给你。”
我的家乡很小,名为铜陵,紧靠长江,生姜是这里的特产。每每与外人介绍起,总绕不过当年乾隆下江南的故事:路过大通时尝了铜陵的糖冰姜,赞其“白如雪、亮如冰、甘辣醇和,有冰玉之美。”食后有“隔夜留香之感”。
正值夏秋交界,农田开始一年一度的鲜姜采收,秋姜上市了。
每年这个时节,走在家乡街头巷尾,处处都能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团坐一块,泡生姜、刮生姜、晾生姜、腌生姜。哪怕超市与专卖店里,早已摆满各种口味和包装的生姜,但每逢秋姜入市,自己动手腌制几罐生姜,似乎成了这个季节特有的仪式。
“你把后备箱那袋子生姜给外婆拿过去。”妈妈说道。购自当地最负盛名的种植田的生姜,还附着湿润饱含水汽的泥土气息。打开扎口,听从外婆安排统统摊在厨房地上等待洗刷。
用来刮生姜的也是“特制”的工具,空的啤酒罐剪开留下罐底,加上锋利的边缘,一个简易版“削皮刀”就制作好了。
“皮不能削掉太多,把黄色的刮掉就可以了。”外婆反复叮嘱我。但我不甚熟练的手法,总会让手里的生姜瘦掉一大圈,惹来外婆心疼又无奈的叹气。刮好后必不可少的工序就是晾晒。楼顶上,路边,阳台上,处处能看到洗刮干净莹白如玉的生姜摊在日光下。偶有路人驻足,就着生姜也能聊起天来。
入秋后的温度虽和夏季不相上下,但秋风送来的丝丝凉意让人无法忽略,带着日光也温柔了些许。捡拾好晾干的生姜,拿出早已备好的玻璃罐。一层生姜一层盐仔细放好,铺满后再淋上白醋在罐口,盖紧盖子,耐心等上半月余。
拆开快递,这罐外婆亲手腌制,被我爸认真挑选出来的生姜,跨越近四百公里的路途,来到我桌上,恰逢秋分。筷子洗净,绝不可留下一丝油星,自罐里仔细拣选好几片嫩姜芽芽,放进白瓷小碟中,配一碗稀饭或面条。这是我们家乡人吃姜的仪式感。
秋日带来的馈赠不仅有这一口鲜嫩的生姜,也带来了我们泰兴项目的大丰收。
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籽。
我们的艰苦奋战百折不挠,换来泰兴项目原中丹地块污染整治问题的全面解决,换来9月15日的正式复工。这个国庆,在万亩金黄麦田边,是我们泰兴码头全体员工不舍昼夜,复工抢工的身影。土方挖运、地基处理、地下管网铺设、陆运沉桩,共同组成一支交响乐队,奏响这独属于我们的维瓦尔第《四季:秋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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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徐连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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