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有山,山中有匪,匪首号称“六大王”。六大王工心计、慎藏身,率群匪打劫商旅,为祸一方,官府力不能剿,百姓惶惶,不得安日。
时有关中大侠者,传武技奇高,喜惩恶扬善,惜乎神龙见首难见尾。城中豪绅百姓莫不盼之如久旱望甘霖。或有书生撰文作赋,书以民意,内外传播,冀大侠得闻,破匪弥患,以解百姓倒悬之苦。
忽一夜,城外山中火势滔天,绵绵不绝。城中百姓见之,莫不仰天欢啸,以为来者非关中大侠无疑也,群匪平灭只在旦夕。越明日,有匪策马绕城而过,掷一血淋淋首级及文书于地,狂笑曰:“此关中大侠之头也!”指天骂地,半刻乃去。或打开文书,其上言:“大侠多如狗,为敌皆授首!”百姓大惊,前书生者痛极,抱颅哀之,悔害大侠死于非命也。良久,书生泣作祭文贴于城外,以示悼念。
其后,群匪为祸愈频。城内外无赖子勾连其中,为外结内应。有李姓无赖子谄言官府库房珍宝甚多,城中豪绅财物甚富,可一鼓而得之。六大王喜不自胜,欲袭城劫财。是夜,群匪敛声而至,果有内应,悄声开门,一时乱起。群匪大喜,正待劫城,忽有兵马杀至,乱箭齐发,火把纷舞,呐喊不绝。群匪莫敢向前,稍做逡巡,皆落荒而逃,却为陷坑绊马所阻,或死或擒,少有幸免。
群匪良久无音,六大王恐有闪失,召李姓无赖子问之。搜身后,其分解曰:“或以财多难分也!”六大王细思有理,放下心来。李姓无赖子又上前数步,曰:“居山非久计,莫若下山据城!”六大王摇头不语。李姓无赖子趋前数步,曰: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!”六大王似有所动。李姓无赖子步履前冲,呼曰:“昔关中大侠亦非对手,何惧他人耶!”言毕,已在三步之内矣!
当是时,李姓无赖子手抽发簪,利锋湛蓝,飞扑前刺。六大王急切间拔剑不得,纵避间臂受创伤,血流如注。堂下喽啰如中定身之法,六大王腾挪跳跃,欲抽剑反攻,而手麻无力,乃厉声大吼曰:“竖子何人!”李姓无赖子大笑曰:“吾关中大侠子也,簪有绝毒,汝命休矣!”言毕,揉身扑上,以簪怒刺其喉,掠其剑,割其首。众喽啰幡然而醒,彷徨欲前。乃举六大王首级厉声曰:“吾与官府定计,群匪皆落网受戮,官兵已迫山前,若想活命,或降或逃!”忽有杀声至,众喽啰发一声喊,皆逃之夭夭。
带兵来者,前书生也。当日,大侠身死,书生抱颅而哭,惊见其口衔宝玉一枚。故于祭文之尾绘宝玉之形,未几,则有其子来寻,商定内外之计,一入官府之幕调兵遣将,一伪作无赖子投匪,诱群匪出城,分防守之力,再入其穴,行近身刺秦之计,幸得功成,亦冥冥之中意也。
城外无名之墓芳草萋萋,城内豪绅百姓弹冠相庆。有马奔出,驰报京城。唯书生与大侠之子墓前对坐,久久无语。
越数年,关中大侠之名愈响,飘忽不定,难觅影踪,为匪盗所忌,遂成传奇。何亚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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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徐连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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