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坛乡查岭村方包村民组齐继宏大爷,今年78岁。他为人友善,崇尚道德。最令我感动的是,他对患病的妻子汪国珍最后四年多日日夜夜的生命守护。
早在上世纪90年代,齐继宏大爷的几个女儿都远嫁他乡,儿媳们为生计与攒钱培养自己的孩子,均在千里之外的兰州打工挣钱,每年春节才回家与爷爷奶奶相聚。
在儿女的赡养与政府的帮扶(养老金)下,大爷夫妻俩晚年衣食无忧。老两口每逢周末与放学回家的孙辈们团聚一起,有说有笑,其乐融融。
天有不测风云。汪国珍大娘在2006年初夏的一天,去官桥医院妇产科看望分娩后的三女儿与刚出生的小外孙。人逢喜事精神爽,大娘见到天使般的外孙,顿时觉得旅途的疲劳烟消云散,心花怒放,情不自禁地用充满皱纹的脸无限爱抚地亲吻着小外孙的鲜红脸蛋,久久不松开。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谁也没有料到,乐极生悲。沉浸喜悦中的大娘晚上去厕所经过无灯的走廊,突然见到一具停在路旁的女人尸体,毫无思想准备的她被吓得呆若木鸡,精神因受强烈刺激而恍惚,回家后茶饭不思,整天胡言乱语,有时甚至说自己丈夫老不正经,常常与别的女人乱搞两性关系等等。大爷听了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,只有用苦涩的笑掩饰自己内心的委屈与懊恼。从此,为了让大娘好好休息,尽早恢复正常,大爷不让大娘干任何活。他包揽了全部家务——烧饭、做菜、涮碗、洗浆、亮晒,打扫卫生。上街买卖。一有空闲,就牵着大娘在村里转悠,或陪她在家看电视听轻音乐,或陪她唠唠嗑散散心。大娘精神失常,不能自控。有一次,大爷刚从棉花地里锄草回家,半天找不到大娘。后来在邻居的帮助下,终于在牛栏屋旁边的灰龛里找到她。大爷一把拉起躺在柴灰中的大娘,只见她“满面尘灰烟火色”,大爷又好笑又心痛,及时烧热水帮她洗澡换了干净衣。大娘喜怒无常,大爷焦急万分,四处求医。后来在医师的指导下,大爷用药物与心理疗养相结合的方法终于使大娘的病得到治愈。
好景不长,时隔半年,即2007年冬季大娘不幸罹患严重老年痴呆,久治不愈。开始时她能在大爷的搀扶下出来轻微走动,并且自己能穿衣吃饭。后来她全身软弱无力,不能下地走路,说话很吃力,躺在床上,吃喝拉撒全靠大爷伺候。大爷谢绝儿女的照料,他说他身体还好,再苦再累也要承担丈夫的职责,用实际行动践行自己对妻子相伴终身的诺言。自2007年末至2010年底,整整三年多时间,年愈古稀的大爷像全职保姆日日夜夜陪护在大娘身边,不离左右。冬天,为使大娘暖身,大爷特地买了一个优质的塑料热水袋,每到晚上装好热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身边,半夜里还换一次热水。夜夜如此,从未间断。夏天,大爷每天用盆打水为大娘擦洗换衣。最后两年大娘完全失去知觉,形同植物人,长年卧床大小便失禁。大爷一日三餐喂吃喂喝,接屎接尿,每天早晚不厌其烦地到门前小溪清洗大娘带有粪便的衣裤,路人见了捂着鼻子走,可大爷日子久了一无所感。对此他毫无怨言,从不叫苦叫累。从他身上我真正感悟到爱的真谛与道德的力量。
大爷说,大娘年轻时为这个家吃尽了苦头。哪知现在大娘刚刚过上几年好日子,就被病魔缠住了。说到伤心处,只见大爷喃喃自语,掩面而泣。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大娘已经极度衰竭,无力地倚在大爷的肩头,像木偶一样。望着她苍白又消瘦的面容,前来送终的儿女们、孙辈们哭得昏天黑地,死去活来。回首往事,身心疲惫的大爷老泪纵横,伤心欲绝。他心里明白,老伴的死,对人对己既是解脱又是牵挂。她的灵魂伴随着晚辈的哭声,伴随着亲人的伤痛,伴随着对人世间的眷恋,平静超然地走了。像一片云,悠悠地飘向天国……
大爷从结婚到大娘病逝,两人风雨同舟五十年,特别是在大娘苦撑病体的最后岁月,大爷为守护她倾注全部心血,贡献毕生精力。他对她送的是爱,守的是信,让我们看到的是美! 齐美道
稿件来源: 枞阳新闻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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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王长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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