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鲍安顺
如果说文化是一条河,那么文学就是河流里的水与鱼;如果说文化是一棵树,那么文学就是树上的甜果与花叶;如果说文化是一座山,那么文学就是山上挺拔的长青树与醒目的绿色风光;如果说文化是一段长长的历史征途,那么文学就是征途上发生的星点故事与精彩篇章;如果说文化是一片蔚蓝色天空,那么文学就是天空点缀的星月与光芒。其实,无论地区之间往来交融,民族之间沟通发展,国家之间共谋繁荣,文化都悄然潜在于交融与共振之中,在润物细无声里促进了经济繁荣,也在春风化雨之间推动了社会进步。而文学,在文化交融共通的脉动里,犹如生命的心跳,承担起协同共振排头兵的作用,它的支点是地域巍峨的沧桑风情,也是心灵跨越的信心与力量。
记得少年时,我常常伫立在家乡古镇大通的江南水岸,眺望江那边枞阳县长长的水天风景。我出神地想,老人们说,那儿有坐轮船就可以到达的汤沟镇,有与铜陵老洲乡同一样名字的老洲头,有周家潭享誉八方的板凳花武术与扁担拳,还有妙趣横生的方言故事和丰富精彩的名人传说。我就像一个充满渴望的饥渴之人,努力想象着自己仿佛走进了隔江相望的那一片枞阳之地,欣赏方苞生活过的土地,流连刘大櫆生长起来的家园,脚踏姚鼐置身行走的山水之间,还有明末清初兼备思想家、哲学家与科学家于一身的方以智,那位号称是中国的牛顿与达尔文之人的盛誉,让我叹为观止,也让我无限惊讶与振奋……这些枞阳名人的横空出世,在我的心灵与目光中,是一种高远的梦,也是一种醒目的灯,它们的光芒在隔江相望中却遥不可及,它们的影响也在咫尺天涯间无形地渗透到我的骨髓之中。后来,在学习美学知识时我知道了美学大师朱光潜也是枞阳人,在影视作品中我还知道了左光斗、施剑翘、汪旭光、黄镇也是枞阳人,枞阳历史文化名人是枞阳的骄傲,也是我隔江相望之人的荣幸与光彩。
从今天来看,铜陵是一个移民城市,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人在新中国的铜陵土地上奋发创业,打造了一座百业兴盛、民居安乐的幸福城市,这其中就有许多枞阳人的努力与奉献。从历史来看,铜陵是一个出现铜文化断代史的城市,商周时代至汉朝时期是铜陵采冶铜的鼎盛时期,唐以后随着铜采冶的表层资源几近匮乏,铜陵的铜采冶到新中国时才得到完全意义上的恢复与发展。铜文化对铜陵而言,它的沧桑与辉煌,它的凝重与气象,都有着根深蒂固而举世闻名的深远影响。正如铜都精神中提及的“古朴厚重,融旧创新”,那是一种地域精神,也是一种文化总结,正如枞阳文化所提倡的“师法自然,清正雅洁”,那是一方水土的文化思考,也是一种人文情结的深层芳香与生命灵动。
文化是有生命的,正如铜陵从古至今源远流长的铜文化,生生息息,亘古灿烂;也如枞阳沃土上繁星浩月般的人杰地灵,风情舒展,云卷云舒。文化也是生长的,它透过历史的光焰,在发展的过程中叙述时光匆匆的回忆与思考,不同年代,不同地域,只有交融才能促进发展,也只有交融才能拥有活力与生机。文化是有回报的,它不同物质与财富,有人把物质总结为昙花一现的身外之物,文化却显然不同,它的意义不仅在于现实之中的探索与追求,更多的是在文化脉动中寻求永恒的渴望与崛立的辉煌,正如铜文化的一脉相承与继往开来,也如枞阳文化的盛誉与光环,它不是可以复制的一座高楼和一片工厂可以代替的,它漂浮在时空中或许被人忽视,它流动在历史记忆里却根深叶茂,成为人类心灵绚丽的永恒与光彩的风韵。
铜枞共源,一条血脉长江让我们血脉相联,一条天堑变通途的大桥让我们共融发展的渴望梦想成真,我们同样拥有沿江浩泽的生命滋养,我们同样拥有丘陵山貌的风光气象,在江与河的奔涌中,在“吴楚东南坼,乾坤日夜浮”的历史风声中,铜枞的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总是紧密联系的,在继承与宏扬之中循序渐进地求新发展,也在坚守与执著之中生成了强大的力量与信念。随着铜枞成为一家人,跨江发展的梦终于飞翔起来,拥江发展的理念开始了生根发芽。有人说,枞阳划归铜陵是对“桐城文化”的割裂,这其实受狭隘地域人文情结的束缚,也是忽略了地域现实发展需求的悲观论调。
有一点不可否认,文化是发展的,也是人所经营的,或者说是人所做出来的,在拥江发展中完全可以构建出铜枞大文化融合的新概念———铜枞本来就文化同宗,在经过更深层次的融合、整合、切合、求合、密合之后,就必定能够做得宏大起来,既要做到历史悠久的回望中去,也要做出现代铜陵那气象万千的色彩与风光。
为此我想,在铜枞一体的古今文化共振中,我们文学工作者,必须做文化相合相融的心灵使者,写出相得益彰的妙笔生花,在经济与文化的共融、共振、共通、共兴中,努力找到支点与出发点,让文学的心跳助推铜枞文化脉动的浩瀚风景,吹响铜枞发展的集结号与冲锋号。
稿件来源: 铜都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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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木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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